“岳大出来了?”
“看岳大的脸色,眉心红点,被伤了?神情沉寂,这是败了?”
很多人看着这一幕,却是又有一个人虚空一纵,出现在了门口,这个人落在了会剑楼的门口,并不进去,而是大声的问道:“里面的人,这门柱上的刻字什么意思?”
这个人是华宵派,名叫赵俣子,这一派炼气却分阴阳之气,只采阳气,又称之为阳罡,而他修的则是阳罡。
其法飞扬,似雷宵生光。
里面传来声音说道:“就字面意思!”
“‘愿为此间分清浊’,你有什么本事来分清河界的清浊。”赵俣子冷笑道:“我今天让你知道,清河界的风浪有多大!”
他自袖抽出一道电芒,这电芒如鞭一样的朝着会剑楼之中卷击而去。
啪的一声惊响。
电芒像是自袖里抽出来的,一出现便已经来到了楼近辰的面前,楼近辰面前盘子却有一柄成人手指长的纸剑却早已经跳了起来。
纸剑的纹路依然清晰可见,其上朦胧着一层白芒,在那电芒到面前之时,却像是朝着这剑来的一样,与纸剑的剑尖正好撞在一起。
本应该是纸剑碎散或者燃烧,然而纸剑之下的电芒却在溃散,在被剑刺中的那一刹那像是受到了痛一样,瞬间惊散开来,一片电弧如发一样惊散。
而那纸剑却是一路的穿透了电芒。
电芒有卷曲盘旋的地方,却都被剑一划而过,一段段,稍有起势再曲卷反击的地方又瞬间被剑划过。
纸剑切电芒如切豆腐一样。
一路的切开电芒,出现在了赵俣子的面前,他头顶的红色法冠冲出一只凤鸟,凤鸟一声高亢的轻啼,却又戛然而止,因为一道剑光划劈而下,凤鸟瞬间散去。
赵俣子身体往旁边一跨,这不是简单的一跨,脚下有电芒闪烁。
这是他的保命遁法,名雷走电逐。
然而他的身体上的电芒一闪,却又散去,因为那纸剑已经劈了下来,这一剑像是劈入了他的心中,将他心中凝聚的法意被纸剑劈散了。
所以他的法术瞬间被破了,同时,他的眉心刺痛,整个人都有些站不稳了。
他知道自己肉身上没有事,但是神魂上却是受到了创伤,至少要休息个一年左右了。
一片纸屑纷飞如雪落。
有个女子出现在他的身边,扶住了他,说道:“师兄,你没事吧?”
“有些事,但是问题不大,走!”
而楼近辰则是在那里回味着刚刚这一剑。
这清河界的修士,所修的法术确实比烟岚界整体要完善。
比如之前那个炼体的修士,虽然浑身似精铁,其念也同样凝固无比,但是却并不是不会法,心有意到了,他一脚踏下,破坏了整座楼中的气机,每二步便又将整座楼中的气束为他所用。
不仅是踏住了整座楼,更是将楼里坐着的气机也踩住了。
他这斗法的方式就像是直接一脚把人踩在脚下,让人无法遁走逃跑,然后一拳将之打爆。
楼近辰没有被他踩住,而且反手一剑将他整个人周凝结的护身法光给划破了。
而这个人的雷罡电法挥出,却像节鞭一样,可以节节发力,他的剑将最前端的电芒刺散,但是电芒后面却依然如蛇一样,节节有力生发欲再挥打。
“还是慢了一些,阴阳无处不在,这电芒之中果然也是有阴阳,我这一剑若是能够对这电芒的感触更深,便能够更快,他便没有施遁法的机会。”
这些年来他一直都在赶路,一边赶路一边练习剑法。
现在正是到了印证的时候了,将心中意境落在剑中,便需要不断的与人对练,需要去破法来不断的夯实心中之意。
他细细的体悟,手中依然在折纸剑。
折纸剑的过程是静心与宁神,也是将自己的剑意透入纸剑的过程。
连续两个人败在纸剑之下,并不能够让人恐惧,尤其是他又没有杀人,自然更不会有人害怕。
大家都在星空里,很多时候都认识,此时见到某一个认识,想要切磋却又没有切磋的人败了,被一剑破法,于是便立即蠢蠢欲动。
因为若是自己赢了,那么立即就能够获得大名。
修行人虽然修心,却并不是断去各种欲望,而‘名’欲往往是一个修士勇猛精进的动力。
只要能够制住那些欲望,束于正念之中,便是壮大法念神意。
修行人便是在不断的生欲与制欲,正心之中循环往复。
所以修行人需要去经历一些跌宕起伏之事,然后再于之后制住自己因一些事件而飞扬起来的心思,将之束入心中,不使之散去。
他在烟岚界之中,目睹了烟岚界那些大事小事,让他心中的念头如涌泉一样,所以他在烟岚界的大地上游走那么多年,便是束心中之念,那是他的法力剑术快速增长的一个过程。
而后他出了烟岚界,在烟岚界之中出来之后,杀了那个风之谷的风玄,又初出烟岚界,那种飞扬的心思,便又在他那么多年之中被紧紧束住了,合入了法念之中,形成了法力。
所以这么多年,他的法力早已经突飞猛进,而剑术也在这漫长的岁月之中一点点磨砺成长着。
剑分阴阳,已经到了实践的过程。
天地之间无数的物质,需要等他一次次的去分,分得多了,这种点点的经验感悟积累,便能够汇成那真正的一剑分阴阳之剑式。
又有人化火光而落,也不入会剑楼,他的剑指立于胸前,剑指上面凝结了一道火符。
这火符的形态很普通,但是上面的法意却不普通。
形态是长条,凝结而成的火像是红纸,静态的,安详的。
火本是飞扬的,其光其热散发,可是现在却一点不露。
“神火符宗!肖滋,会一会道友。”
随着他的话落,他手上的神火符顺手挥出。
一抹火红的流光飞逝而入,在楼近辰的感应之中,这一道火光突然消失。
像是融入了天地之间无处不在的火意,火符消失了,但是又没有消失,这一刻的楼近辰感觉到了危险。
那神火符,明明只是一道,可是他的感觉之中,却是无穷无尽的一片火雨,而每一道都是主体,亦只是一点分支。
他的心中诸法皆有阴阳,每一道法有都是法念的凝结,就有阴阳之分,那么这么多,道道火符里皆有,而他破开了一道,还在千百道。
我太菜了,再写
第414章 :会诸法于楼前
这在普通人看来就是电光火石的一刹那,但是在修行人的感知思维里,这一刹那,却又可以形成一条时间线来。
这种感知思维里的时间速度的快慢,全都来自于本身感知的敏锐程度,就像蛇攻击的一瞬间是极快的,但是在猫眼中,却是慢的。
这个肖滋的神火符玄妙,而又快,并且有一种去中心化的感觉,它无处不在,没有一道是灭了之后其他一起灭的。
这一道神火符,纯粹精微,其中蕴含的那一种火之真意,而对方的技巧在楼近辰看来就相当于剑光分化,剑气成丝。
楼近辰这一刹那的心都紧了起来,桌上盘子里的纸剑跳起,而这一次跳起来的纸剑却与之前两次都不太一样。
这一剑跳起,却像是有千百柄的纸剑跳起。
一柄柄虚幻的剑光刺入了虚空,在外的肖滋感知里,突然有无数的剑光出现,朝着每一道火符刺来。
然而他的火符却骤然一合,开成一道火光凝聚于楼近辰的头顶,竟是如剑光一样朝着楼近辰的眉心刺落。
此人御符如御剑,玄妙莫测。
也就是这时,一抹剑光自楼近辰的眉宇之间透出来。
一个御剑之人,永远不能够将自己的剑完全出完,这是他这么多年来悟出来的道理。
他有两柄剑,一虚一实,虚者无处不在,合之于法念之中,藏于肺脏之中,是气机宣发喷薄之处,实剑在外,可远可近,可持可御,可与虚剑相合,可与天地气机相融。
这两剑又代表着他心中的阴阳两面,可相互转化,即是分明的,又是相通的,亦可相合。
那一道火符虚实变化,一抹剑光骤然出现,划过那火符。
这一刹那,肖滋看到一抹亮光,像是划开了虚无,将无形的虚无分割开来,而他的火符也不可避免的被分开了,然后他的一点意识在剑光中破灭。
并且,那一剑像是要落到心里,他心中升起一道火符迎着那一抹无形的剑意而去。
然而在接触的一刹那,火符依然是散去,又有一道火符凝结,一层层,那一道隐约分割天地的光终是散去。
在这许多人看来,只看肖滋挥御出一道火符之后,整个会剑楼里突然出现一片红色透出,然后便是一片剑光飘飘渺渺,将虚无的红光切了个七零八落。
再接着,肖滋突然后退了几步,捂了一下脑袋,似乎缓了一下,然后说道:“阁下剑术,果然玄妙,领教了。”
“你火符也不错。”楼近辰说道。
他说的也是真心的,这三个人之中,这个肖滋的火法是最玄妙入微的。
肖滋离开了,而他在心里不断的回味着刚才的斗法,体会着对方法术的玄妙,只有体会了对方的法术,自己的剑才好去破。
剑法破法术的方法有拙破,有巧破。
拙破又名力破,就凭着剑法的威力与速度,不管不顾的硬破开别人的法术或者法宝。
还有巧破,自然是各种技巧。
但是在楼近辰看来,无论是以拙还是以巧,最终都是要力巧合一。
而一剑分阴阳这一剑式,在他看来是已经超越力与巧之外的东西,这是对于阴阳的分割,既是一种极致的技巧,又是一种极致的力量。
他现在就是要将这一式剑法不断的夯实根基。
这么多年来,他对于这一式的剑法已经到了一个高度了,正需要与人斗法来多锤炼。
因为每一个人所修的法术,其实都是天地法象的一种展现。
认法术,破法术,便相当于认识天地的一种象,并且破去这种象。
……
“肖滋可不简单,神火符宗虽然是小宗门,但是每一代都会出一两个出类拔萃的人物,肖滋更是被称为神火符宗百年来最有天赋的弟子,连他都没能够接得下那个烟岚人一剑吗?”
“看来,这一剑确实非同凡响,神秘莫测,我要去会一会。”
“就你,你这个才入虚境的人,也想出大名?”
“不,我想感受一下那剑法,若是这一次错过了,也许,以后便再也没有机会感受了。”
这个人名叫龙作吟,他说完,张口吐出一缕黑色的烟雾,这一缕烟雾在虚空之中蜿蜒凝实,翻动身躯,竟是慢慢的显化出黑色的龙鳞。
道士夜仗剑 第37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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