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姜九说起了跟姜长生分别后的经历，在姜长生传授他大窃天术后，他独自与黑暗力量战斗，找到了一线生机，奈何黑暗力量无穷无尽，他在的希望在漫长的鏖战中被磨灭。
    大战万年后，就在他快要失望时，一道金光降临虚空，那是仙道的救援，仙道并没有被黑暗力量彻底诛灭，只是暂时被侵入，最终，他跟随仙道驱除黑暗力量，靠着大窃天术，他获得了庞大功德，在仙道的地位不断提升，后来重新开创了姜族。
    在之后的岁月里，姜九曾找寻过姜长生，但没有找到，所以他选择苦修，以求有一日能再见到祖宗，报救命之恩。
    关于未来，姜长生没有询问太多，基本上是姜九在述说。
    可即便如此，姜九的讲诉也让姜长生有诸多困惑。
    在他的讲述里，仙道已经十不存一，姜族是真的只剩下他，在那个时空，倘若姜长生还在，是不可能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虽然困惑，但他依旧没有多问，怕影响自己的判断。
    一路前进。
    不知何时，前方出现一条登天长阶，在长阶顶端是一座石台，无比庞大，边缘立着一根根巨大石柱，犹如擎天之柱。
    众人依次登阶，姜长生也在观察其他人，最吸引他的是那位走在最前方的老者。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位老者像玄妙道祖。
    那位远古仙道的道祖！
    只是相貌不同，而且远古仙道最强的应该就是玄妙道祖才对。
    一路来到石台上，姜长生瞧见一道伟岸身影，他打坐在半空中，一看到对方的身形，姜长生的瞳孔骤然一缩。
    这是……
    姜长生想到之前渡劫时，曾在雷劫之中看到的神秘身影，那道被囚禁的身影。
    后来，他得知那身影是上一位仙道道祖。
    霸仙道的道祖！
    上一方仙道之所以有霸之名，主要是道祖太过霸道，对内对外皆是如此。
    姜长生对他的了解很少，所以现在心里充满好奇。
    这位霸仙道道祖究竟有多强？
    消耗这么多道统因果值，竟然会来到他的道场。
    众人停下，一字排开，个个气度不凡，即便是面对霸仙道道祖，也没有怯懦。
    这位道祖身穿宽松的道袍，胸膛显露出蕴含可怕力量的肌肉，长发披散，他不像是修道之人，更像是武道至尊，浑身散发着凶戾气息。
    他缓缓睁开眼睛，睥睨姜长生等人，开口道：“吾乃道祖，当然，你们也是道祖，你们可以称吾为霸祖，因为吾修行的是霸之大道，这也是吾开创的大道。”
    霸之大道！
    姜长生心神一震，他一直以为就自己开辟了大道，这是他与之前仙道不同的优势，怎么也没想到霸祖也曾创造属于自己的大道。
    这说明什么？
    纵然创造了新大道，也敌不过大道意志？
    不止是姜长生，其他人也为之动容。
    “你们来自不同时代，这里是吾开辟的独立时空，不受大道管辖，在这里，你们不必交流过去、未来，只需听吾讲道，吾在修行过程中，察觉到了自身的死局，纵然吾开辟不属于大千世界的大道，也难逃陨落之劫，所以吾一直在寻找那虚无缥缈的生机。”
    霸祖面无表情的说道，说起自己的死劫，他的语气没有波动，仿佛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话音落下，姜长生等人面前出现蒲团，他们当即各自坐下。
    那位疑似玄妙道祖的老道人开口问道：“你的意思是，以一位道祖之力无法破开仙道的劫，所以想联合吾等的力量？”
    霸祖回答道：“非也，诸位都是投放大道意志，被吾拉来，吾等的力量不可能集中，因为过去已经不存在，未来还未诞生，站在你们的角度，也是如此，吾等只能借助自身的力量，吾只是希望将吾所悟传授你们，倘若吾失败，那也希望你们之中有人能成功。”
    “在大千世界，三千大道的背面存在着道鬼，吾便是参悟道鬼的本源，创造了此术，吾称之为大归一之术。”
    他开始介绍道鬼的存在，与姜长生从堕道嘴里了解的信息差不多。
    然后，他开始讲述自己所创造的大归一之术。
    此术能将一切归一，所谓的一是一个纯粹的事物，可以是任何事物，可以是人，也可以是一块石头。
    大成，可将大千世界归一，这是霸祖的设想。
    即便不能大成，危难时也能将仙道归一，化为一个事物，躲避大道的追杀。
    听完大归一之术的介绍，姜长生心神震动。
    他的生存系统不会就是大归一之术所创吧？
    太有可能了！
    生存系统蕴含仙道的一切传承，仿佛姜长生体内藏着完整的仙道一般，而且还不是某个时期的仙道。
    难道生存系统是某位过去的道祖用创？
    姜长生的思绪飘向两侧的道祖们，不知是哪位道祖所创。
    当然，这只是他的猜测，太始涅槃枪的存在证明了生存系统诞生于大千世界之前，亦或者曾去过大千世界之外，否则怎能有太始涅槃枪的存在？
    第750章 养在紫霄宫
    霸祖介绍完大归一之术后，开始讲道，道音一出，姜长生便知晓自己与他仍有很大的差距。
    如此强大的霸祖都倒在大道意志前，姜长生还需多努力。
    也不知鸿蒙大道成形后，超越混元大罗金仙的他能否与霸祖相比？
    渐渐地，姜长生沉浸于霸祖的道音之中，忘却外物。
    大归一之术，博大精深，即便是以混元大罗金仙的道行也无法完全钻研透，感觉比大窃天术还要高深。
    不知过去多久。
    待霸祖讲道结束，十七位道祖缓缓睁眼，有人困惑，有人惊喜，也有人感到忧虑。
    习得如此神术，定然会摊上难以想象的因果，对于他们而言，这可不是好事。
    尤其一些来自未来的道祖知晓霸祖的下场，所以他们对大归一之术更加忌惮，更加忧虑。
    那位疑似玄妙道祖的老道人开口道：“霸祖，你觉得此术能否将三千大道归一？归一之后，大道意志是否会反抗？”
    霸祖回答道：“那就全凭各自的造化，归一不止是凝缩，也是一种驾驭，吾所追求的便是你想知道的。”
    姜九问道：“大归一之术可否能传承？例如，吾等一同努力，纵然失败，将希望放给下一位道祖。”
    姜长生瞥了姜九一眼。
    姜九也是道祖，那未来的事情就变得玄奇。
    未来的他还在，怎会推选出下一位道祖？
    或许姜九所在的未来比他想象中远。
    倘若姜九是道祖，那对于姜长生而言绝非好消息。
    “吾是做不到，但若是后辈们能做到，那也是好事，你也提醒吾了，吾等定下一个约定吧，若是吾等无力回天，就将各自的仙道道统传承用大归一之术凝聚起来，传承给下一代，吾等做不到，但吾等也能给下一代积累力量，终有一日能成功。”
    霸祖一边说着，一边用欣赏的目光看向姜九。
    其他道祖纷纷表示赞同，能走到他们这一步，他们心中对仙道的传承看得极重，甚至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至少表面如此。
    姜长生就不是这样的心态。
    他首先想的可不是传承，而是如何活下来。
    他创立仙道，是因为仙道能让他活下去，他有责任心，有大义，但一切得建立在自己能活下来的基础上。
    无论变得多强，他都不会忘记自己的本心。
    倘若将希望寄托给下一代，那就是放弃自己，亦或者不信任自己。
    姜长生觉得大归一之术可以成为他的手段，但决不能是底气。
    众道祖各自议论着，唯独姜长生没有开口。
    良久。
    霸祖开口道：“诸位，因缘际会，该有一别，就这样吧。”
    他当即挥袖，这片空间瞬间破碎。
    但时空洪流即将淹没姜长生的视野时，他看见姜九冲向他，似乎想说什么，可惜来不及。
    姜长生一晃神，再次睁眼时，他回到了紫霄宫内。
    他没有起身，而是回忆之前的听道，整理对大归一之术的理解。
    将一切化一，看似强大绝伦，但姜长生觉得这并非出路。
    往大了说，这也就是一种封印之术，并不能抹除自己想要抹除的存在。
    面对大道意志的刁难，姜长生必须有毁灭它的能力。
    真有那能力，若是心存善意，倒是可以留大道意志，但一切的前提是姜长生能掌控大道意志的情况下。
    姜长生把握不了敌人怎么想，他要做的就是让自己拥有掌控一切的实力。
    “大窃天术、大归一之术……看来我的路还很长，不能只是创造大道，我也得创造属于自己的手段。”
    姜长生默默想到。
    大窃天术是窃夺因果，瞒过大道意志！
    大归一之术是想要封印大道！
    两者皆是以奈何不了大道意志的出发点考虑，姜长生要创造能击溃大道意志的神通。
    他开始打坐，安静思考。
    至于姜九的未来被他抛之脑后，他看到的未来，若是信了，那可能成为他的心障，倘若他不信，那一切皆未成定数！
    ……
    岁月悠悠，道祖讲道的影响力长久，凡是听道者，皆开始在仙道里创立功业，讲道的讲道，创教的创教，亦有点化生灵的举动，这些无形之中都巩固了道祖的威信，因为他们都觉得自己算是道祖的弟子，时不时会提起道祖之名。
    在之后的岁月里，道鬼的各种恐怖传说也传入大罗仙域，各大教派开始钻研如何诛灭道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