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惜啊,我还想请小神医帮我家的老母猪接一个生呢!哎,来晚了。”
“就是就是,小神医走之前怎么都不打一声招呼呢?我们村里还有好多人需要小神医出手呢!”也有人抱怨安子齐他们走的太早。
“人家师徒两个也很忙嘛……”
“好了好了!”里正开口了,“既然小神医已经帮了我们那么多了,你们就不要再在这里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了,小神医师徒帮了我们村,那是我们村里的好福气,可别拿出去乱说,打扰了小神医师徒的清净。”
里正发话了,那些对于安子齐师徒不告而别有些不满的人也乖乖闭嘴了,带着自己牲口又回去了。
安子齐自然是不知道那些村民对他们的离开有些不满,知道了也不会在意。所谓升米恩,斗米仇 安子齐才不愿意知道自己做了好事还落下了埋怨呢!
“师傅,我们现在往那边去呢?”安子齐又问。
“往东边走吧,东边靠近好几条大河和大海,老夫也想多去几个地方走走,看看风景。”李言露出一个向往的神色来。
“好吧,”安子齐看了看天色,找不着什么小路来走了,干脆慢吞吞绕到官道上,小小的占据了官道的边缘。
于是,在车来车往,高头大马呼啸而过,不是车队也是好几辆车组合成的队伍中间,安子齐他们这辆小驴车显得十分奇葩。
安子齐掀开车帘子往外看,一号已经老老实实趴在了驾驶坐上。小毛驴十分卖力的走着,可惜还是慢得要死。
官道外面是大片的农田,今年天气还是十分给力的,春雨也不错,地里的庄稼长得绿油油的。安子齐手里抚着小白柔软的毛,十分惬意,偶尔这样出来旅行旅行那也是十分的享受。安子齐才发现自己其实也是十分不安分的,现在家里稳定下来了,想要冒险的心就蠢蠢欲动起来。
小白在安子齐手里呼噜呼噜享受着爱的抚摸。这个懒主人名儿都不愿意给它重新取一个,直接用了它娘的名字。小白使劲啃安子齐的手指头。
小驴车晃晃悠悠大半天,安子齐和李言都有点累了。
官道边茶水铺子还是隔一段路也能看见一个的,安子齐决定要好好休息一下。
寻了一个看起来很干净的茶水铺子,安子齐像模像样扶着李言往外走。怕一号吓着人,安子齐把它和小白都留在了驴车上。
刚刚坐下呢,安子齐还没来得及叫上一壶热茶,就被人给叫住了。
“喂!你们是不是真的包治百病啊?”一个结实的汉子拍着安子齐他们的桌子,不耐烦的问。
安子齐懒得搭理这个人,“主人家,给我们来一壶热茶,一盘子馒头,两份卤肉。”安子齐对着茶铺子里忙活着的老板道。
“好咧,客观稍等啊。”穿着干干净净的衫子的店家就应了一声。
安子齐就坐下了,李言哼唧一下,嫌弃的看了一眼小灶上煮的茶水,可是安子齐不高兴,他也不敢说什么。
“喂!你们耳朵聋了吗?爷我问你们话呢!”汉子见安子齐这一老一少居然敢无视他,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对不住啊,我们还没聋,大概您眼睛瞎了,看不见那上面写的啥。”安子齐示意他挂在车厢上的幌子,又掏了掏耳朵。李言也是一副我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看见的样子。店家上了茶,就倒了一碗来喝,还砸吧砸吧嘴,一副有点嫌弃的样子。
一老一少悠闲极了,那汉子气得发抖,差点把桌子给掀翻了。
“这位大叔,你是不是心火旺盛,食欲下降,还伴有头疼失眠,噩梦不断,乃至于床第之事不和谐,脾气暴躁得很,也不能控制了。”安子齐慢悠悠道。
“你……”汉子一拳头捶在隔壁的桌子上,把其他的客人都快吓跑了。
“大叔你看你,就是这么暴躁,这样真的不太好,不太好。”安子齐摇头晃脑。
“臭小子,耍你爷爷呢!”汉子就想要来提安子齐的衣领,安子齐手指一动,大汉就发现自己身体不能动了,差点摔倒,站稳以后就一副惊疑不定的样子看着安子齐 。
“看吧,看吧,病得还不轻,这连站都站不稳了。”
“阿武,不得对这位小先生无礼。”离着安子齐他们不远处的一个精致的车厢里传来一个柔和的男音。
安子齐勾了勾嘴角,他还以为那个人能忍得住呢,没想到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
很快,车厢就下来一个看起来很是不得了的帅哥。可惜安子齐已经对长得好看的男人免疫了,这个男人就算是好看,那也没有他家秦逸好看呢。而且这个男人还在他面前装逼,安子齐最讨厌这种派手下来试探,最后又当和事佬的人了,神烦!
安子齐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那个男人彬彬有礼的样子差点就维持不住了,不过好歹人家经验多,把不满和怀疑给忍住了。
“打扰两位实在是抱歉,只是在下确实有事请两位帮帮忙,这官道上找不着郎中,看到两位就忍不住前来唐突了。”这人说话还是很委婉的。
安子齐知道这种有身份的人是不缺银子的,而且这个人看起来来头不小,安子齐也不是那种尽把人得罪的傻子。再说了,这种人还有一个美妙的说法——来啊来啊,来宰我啊,老子是大土豪不差钱!
安子齐先把态度端上去了,这人自然就不敢轻视他们了,这宰起来,也不会手软了。
两人扯了好几句话,安子齐示意他的好师傅上。李言看着戏呢,结果被徒弟给涮了,还是翘着胡子去了。安子齐可不会动手,人家摆明了是看上他师傅的医术了,如果他去可别把人弄得恼羞成怒。
这个豪华车队的中心人物除了这个土豪男,还有一位老夫人。老夫人大概是老毛病在路上犯了,他们出门急,也没有郎中什么的,差点急死。所以看见安子齐他们就死马当活马医了。
李言出手,自然没有什么问题,老夫人喝了在茶水摊子煎的药,马上就好了很多。安子齐也不客气,狠狠宰了这个土豪男一顿。土豪男嘴角抽搐,大概没想到安子齐会这么心黑。一副药居然就要五百两!简直就是强盗!
安子齐笑呵呵把银票揣进怀里,一边笑一边大赞这位少爷还真是青年才俊,人不可貌相。
土豪男有苦说不出啊,他可是才被扣了月钱,这五百两银子还是他娘偷偷塞给他的呢!这下就这么被这个小屁孩给弄走了,好想揍他怎么办?要不是为了完成任务,他至于沦落到这种地步吗?
“小先生实在是客气了。”土豪男有些咬牙切齿。
安子齐才不怕呢,这小伙儿看起来只是人傲了一些,人品还是不差的。而且这幅被欺负了的样子差点就让安子齐生出罪恶感了。
“不客气,不客气,家传治百病,欢迎下次再来。”安子齐笑咪咪道。
“我看还是不必了,小先生你说是吧?”土豪男很快就走了。
……
“师傅,你认识那个人吗?”坐回小驴车,安子齐忍不住问道。别人看不出来,他还是能够看出来他家师傅的不自然。
“那个人的侄子。”李言有些不是滋味。
“哪个人?”安子好奇。
“他们终于要动手了吗?”李言自言自语,神情很是复杂。
“动手什么?”安子齐一头雾水。
“你不是和秦逸那个臭小子很熟吗?你去问他不就知道了吗?”李言吼道。
“……”秦逸现在离他远着呢?他怎么个问法?
“那个车队似乎也是往东边去的呢。”安子齐小声道。
李言看了一眼那个豪华马车队消失的方向,有些惆怅,“现在才下定决心吗?还真不怕晚了呢……”
安子齐见他师傅十分失落,怅然若失的样子,也不敢开口了。
……
秦逸和云祁坐在小凉亭子里下棋。
“不错,有进步。”云祁冷着一张脸表示对徒弟的肯定。
秦逸微微笑着,淡定的点头,没有一点被夸赞以后的喜形于色。师徒两个简直就是一模一样的冷静,一模一样的睿智,一模一样的少语。除了一个是冰山,一个是腹黑笑面虎。
沈青站在一边,觉得各种各样不对劲是要闹哪样啊?
明明这才是主子最最平常的表情啊!为什么他就是觉得很别扭呢?习惯了主子真正的表情,这种套上一层壳子的样子他各种不习惯,果然他还是喜欢那个最真实的主子。
“在我面前不必拘束。”云祁落下手里的一颗棋子,“那些人已经被我处理掉了。”
秦逸好似松了一口气,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来。
沈青觉得他家主子和云先生之间的气氛一下子就放松下来了,没有先前那么僵硬了。
“师傅,承让了。”秦逸一笑,落下最后一颗子,拱手笑了笑。
“嗯。”云祁嘴角也露出一点弧度,“找到他们了吗?”云祁突然问。
秦逸喝了一口茶,摇摇头,遗憾道,“还是没有任何线索,只打听到他们曾经在一个小村子落过脚,后来又悄悄走了,然后我们的人又没有一点消息了。”
云祁抿了抿唇,坚定道,“我一定会找到他的。”
秦逸点点头。
“你这边最近怎么样了?”
“还不是就那样。”秦逸把手摇了摇,“那些人还是拼了命想要往我院子里塞人,都被我给打发了。”秦逸显然很是讨厌这个。
“宋家有些麻烦。”云祁也喝了一口茶,徒弟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弄来的茶叶,滋味真的很好。
“宋家还以为自己能耐大着呢,现在都还认不清形势。”秦逸这话语气中充满了嘲讽。
“那边不急,你大堂兄是不会老是让宋家人得意的。”云祁显然是不准备亲自做太多。
“呵……”秦逸低笑,“我大堂哥还以为他自己装得像的很呢,总是一副自己与世无争无害的模样,其实早就在身后等着捡便宜呢,哪里有那么好的事情?”
“嗯,秦时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云祁赞同的点头。
“倒是我以为师傅一辈子都不愿意参合到这种事情来呢。”秦逸有些感叹,“师傅,你真的没有一点不忍心吗?毕竟他们也是……”
“仁至义尽,”云祁道,“我给过他们太多次机会了,他们总是拿我身上流着的血,让我后退再后退,我已经无路可退了,甚至还差点失去最重要的人。”云祁冷冰冰的脸上也露出一丝恨意来。若不是上次有秦逸帮忙,那他完全有可能,彻底失去他。
“那些人确实太过分了。”秦逸同意,“我已经把我那好二堂兄和大堂兄的把柄互相交给二人了,等着看好戏就行了。”秦逸嘴角一勾,沈青不由的想给那两位掬一把同情泪。
“狗咬狗最好了,你小子也不小了,该娶一个妻子,然后把属于你的东西拿回来。”云祁突然道。
秦逸毫无形象的翻了一个白眼,“师傅你也不要光说我,你自己呢?”秦逸一点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
“我自然有我的理由。”云祁直接跳过了这句话。
“还要找借口。”秦逸也学会安子齐的碎碎念念了。
“好了,宋家那边你注意一下,那个人说不得哪天就下了命令让你娶她呢?”云祁忍不住想要打击打击秦逸。
“放心吧,一旦他要这么做,我就露出一副我好高兴的样子,顺便把病也给好了。”秦逸显然觉得有点好玩。
云祁无奈摇头,他这个小徒弟长大了啊。长大了,有了想要保护,得到的人了,不像小时候冷冰冰的样子了,也不像后来对谁都是一个模样了。云祁有点失落,更多的还是开心。毕竟这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孩子啊……
云祁又留了一会儿,两个人商量了一些细节,云祁就悄悄走了。
秦逸看着云祁消失的背影,暗暗的想,安子齐,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呢?
……
谁也不知道,当年和秦逸的父亲老逍遥王水火不容的镇国将军云炔的儿子云祁会是秦逸的师傅。
当年,老逍遥王那是和云炔一个见面就打,见面就吵,随时恨不得把对方咬上两口,弄死对方才好。所有人都认为这两个人完全就是世仇。
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云炔和秦云泽私底下是非常好的朋友。
当年先皇昏庸,太子残暴,后面几个兄弟为了那个位置是争得那是你死我活。最后,居然就只剩下八皇子秦云泽和九皇子秦云天两位成年皇子活到了最后。剩下的一些完全没有竞争力的兄弟姐妹也好运气活了几个。
谁也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秦云泽自愿退出了,秦云天为了安抚兄弟,就给秦云泽封了一个逍遥王。
可是秦云泽却和沈家结亲了!秦云泽娶了世家大族沈家的嫡长女沈怜。
秦云天随后就是坐立难安,虽然他也娶了好几个世家女,甚至后来还把沈怜的妹妹沈悦娶过去了,他就是不安心。
这个弟弟给他的威胁太大了。
于是,这便成了他心里头的一根刺。甚至明明已经给秦云泽分封了封地,却偏偏不让秦云泽走,要把人留在眼皮子底下看着。
第9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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