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想与我宋国作对吗?”
呼呼喝喝,怨气冲天,而这些人又不能随便杀,士妫与勃鞮顿觉棘手,但士妫心里更加肯定了一点,公子重抑或公孙一定在这个巫竹的马车里!
“大家听我说。”士妫深吸一口气扬声大喝,“君命所驱,我等不得不从,诸位若有怨言我也没办法,现在我就放你们走,都别吵了。”
“那巫师呢?”有个晋国人问。
“自然也会放行,不但要放行,我还打算请巫师去我的封地供养起来,尔等可去我的封地享受巫师的祈福。”士妫大方的道。
“好。”
“快放行。”
勃鞮道:“就这么放行?要是公子重夹在这些人里跑了怎么办。”
士妫背着巫竹一指巫竹背后关的严严实实的马车,点了点头。
勃鞮会意,忙赶紧驱散人群,他现在心急火燎的希望这些人走远。
半个时辰后,人都走的干干净净,大军却将巫竹的马车团团围了起来,士妫笑着上前,态度恭敬,道:“巫师,请将您的车门打开吧。”
“你真要看?”
“看!一定要看!”士妫肯定道。
巫竹微弯了弯唇角,道:“巫族之人从不说谎。我说没有就没有。”
驭夫会意,跳下马车,从一旁拿下一张矮凳放在巫竹脚下,恭请巫竹下车。
“把车门打开。”袖手站到地上,巫竹淡笑道。
“喏。”
士妫一看巫竹的态度,和勃鞮对视一眼,二人心里拔凉拔凉的。
当望向盘腿坐在车厢里的一个十一二岁的巫童,士妫眼睛连眨数下,猛的将巫童拽下来,头伸到车厢里面大叫一声,“人呢?”
“此番可能让我走了?”巫竹绕过士妫,驭夫连忙将士妫踢翻的矮凳重新摆放好,巫竹优雅登车,盘腿坐定,驭夫绕去另一边也坐上了马车,马鞭一挥,“驾!”
“公子重说不定还在蒲城里面。”勃鞮滚动了一下喉结干巴巴的道。
一种被耍了的感觉蓦地袭上心头,士妫气的胸腔剧烈的起伏,转身大步朝吕妍走了过去,厉声问:“公子重在哪里?!”
吕妍被士妫的怒火吓的往士荣身后藏了藏,眼珠子一转,不假思索道:“我和士荣逃出来时,公子重还在城里的。”
“好,好!”
原来是虚惊一场,士妫立马来了精神,翻身上马,当即下令,咬牙切齿道:“攻城!”
大军乌压压而至,兵临城下。
站在戎车上的士荣靠近士妫,兴奋的道:“爹,我去叫门。”
“好,你去,君上已厌弃了他,我儿不必对他客气。”士妫道。
“喏。”士荣剥了一个小将的甲衣此时正穿在身上,但他的头比人家的小,头盔总是往额前掉,那歪歪斜斜的模样殊为滑稽。
戎车往前行了五六丈停下,这士荣就对着城墙上守卫的士卒喊道:“快开城门,我们是奉命前来捉拿公子重的,快将人交出来,若是违抗,就、就……”士荣狠道:“就屠城!”
想着自己这几年来在公子重手下吃过的亏,被蒲城人的羞辱,真是非屠城不可以泄恨。
“若是违抗,就屠城,屠城!”士荣激动的高呼。就在这一瞬间他就想到了十余种法子让公子重生不如死。
就在此时,城门上出现了一道火红色的身影,士荣定睛一看,却原来是个女人,是他只看了一眼就想得到并收藏起来的那个女人——公子重的嫡妻!
顿时激动起来,控制不住的流下了口水,大叫道:“爹啊爹啊,我要那个女人,就是她,就是她。”
吕妍本就和士荣乘坐了一辆戎车,此时她也看见了吕姣,吕姣也看见了她,二女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火光噼里啪啦,竟呈你死我活之势。
吕妍,她早恨不得将吕姣碎尸万段!
起先吕姣并没认出那个穿着灰扑扑甲衣的小兵是谁,当和那小兵的目光对上的时候,这才认清了人。
吕妍竟出现在了这里,真是意料之外,却在情理之中。
浑水摸鱼,这真是个公报私仇的好时候,吕姣嘲弄的想。
吕姣一直想揪出吕妍的大错来,好伺机将这个祸患除去,奈何对方也不是个脑残的傻子,这几年来一直没犯大错,如今她投奔敌人去了,犯了不可饶恕的大错了,可惜她已没了除去她的机会。
吕妍,还真不能小看了她。直到此时此刻,吕姣才真正确定,这个女人不仅胆大包天,还能说得上是有勇有谋,心狠手辣,比妧那个蠢货更上一层。
在这一点上,吕姣也是比不过的。
“公子重已投奔翟国去了,你们去翟国抓他吧。”站在城门上,吕姣冷声道。
“你骗不了我,公子重还在城里。”士荣洋洋得意的揭穿吕姣的“谎言”,“说不定他就在你身后不远的地方看着呢。啧啧,堂堂七尺男儿却让一个女人站出来,站在万箭直射之处,真是犬彘不如。”
“蒲城没有你们要抓的人,请绕道去翟国。”吕姣又道。
作者有话要说:看文愉快亲们。
第60章 沉香珠(七)
“荣儿回来。”士妫将自己的蠢儿子喊回来,望着蒲城不高也不坚固的城墙,冷冷道:“看来你们蒲城是真想抗命了。”
“没有抗命,只是告诉你事实,公子重已投奔翟国,他不在蒲城。”吕姣机械的回答。望着城下虎视眈眈的大军,她心里已有了预料。
第9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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