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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兴然:“不会,阿诺我们都很熟,又是同事,谷南也肯定从阿诺那里熟悉你了。”
“哦,也是。”事实确实如此,不过不是张延歌想要的回答。
邵兴然又加一句:“谷南这次也会跟我们一起出国。”
张延歌:“哈?她…”
邵兴然:“她自费。”
费用问题根本不是他在意的问题好么,张延歌简直想甩给邵兴然一个白眼,这次出国难不成要上演三骑士保护一个公主的矫情故事?主要是,三个男人多自在,多一个女人太不方便……
邵兴然转头看了一眼没精打采的人,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他们是情侣,到时自然是一间房,所以我们俩一间房,如果谷南不去,那你得跟阿诺一间房,或者我们仨一人一间。”
张延歌听完邵兴然的话,又仔细推敲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差点一拍大腿,好计划!
只是,神态自若的安排前任跟好友睡一个房间,男神不愧是男神,拿得起放得下,收放自如有心机。
※
试营业的宠物餐厅规模,出乎张延歌的意料之外,本来以为只是允许宠物和主人一起进去用餐,餐厅装修可爱温馨而已,没想到是个类似俱乐部的地方。
整体风格复古,装修上张力十足,线条粗狂搭配现在流行的钢筋混搭建筑风格。
进去之后有服务人员上来询问,主人可以把宠物带进去一起用餐,也可以寄养在俱乐部里,俱乐部有专门的寄养圈,里面为宠物按照种类准备了玩具和美味可口的食物。
二哈自然是跟着他们一起进去,他们预定了包间,包间里已经等着两个人,除了阿诺以外,另一个美女就是谷南,谷南看起来很清秀纤细,化的淡妆,一笑还有两个酒窝,很亲切,让人过目难忘,张延歌看了一眼稍微愣了愣,他幻想中的谷南应该是浓妆艳抹尖酸刻薄型的,现实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谷南笑着跟他们打招呼,表情随意自然,“来啦,哈哈,二哈过来!”二哈扭着大屁股走过去,在谷南手下蹭,最近能被美女摸是一件稀罕事,二哈看起来很享受。
邵兴然已经走过去坐下,从进门到现在,脸上没有任何尴尬的表情,谷南也很自在。
谷南脚下突然转出来另一条狗,跟二哈打了个照面,然后皱皱鼻子慢悠悠走开,跟二哈凶巴巴的憨脸形成鲜明对比。
张延歌一看,是一只温顺的金毛犬,一点也不怕生,“哇,好漂亮的金毛,叫什么名字?”这金毛犬长得结实匀称,全身浅色的金毛很有光泽,张延歌一瞬间觉得跟他家的二哈很般配,一个是威风凛凛的娇憨王子,一个是聪颖漂亮的温柔公主。
阿诺:“他叫菊花茶。”
张延歌脚下一个停顿,心里腹诽:还好不是叫菊花!
张延歌扑上去一通乱摸,又搂又抱,菊花茶通体被摸得舒服了,围着张延歌的腿转圈,鼻子在他身上各种嗅。
邵兴然直皱眉,隔了一会实在看不下去了,说:“晚上回去一身狗臭。”
张延歌装作没听见,心里嘀咕:反正你又不抱着我睡觉,管我!
谷南噗嗤一声笑开,瞪着邵兴然,“你瞎说!我家菊花茶是香的。”
阿诺打断他们,“小歌过来坐,我都要饿死了。”
张延歌走过去拉椅子坐下,“点菜了不?”
谷南:“嗯,我们自主主张先点了一些,也不清楚你爱吃什么,等会你们看看还要加什么菜。”
张延歌心想,谷南真是不错的一个女人,大方得体又漂亮,如果要找个女人谈恋爱的话,谷南会是很好的选择,边想边无意识的摸菊花茶的头,啧啧~手感跟二哈不一样。
邵兴然瞥一眼:“你就这么喜欢狗?”
张延歌:“挺可爱啊。”他觉得邵兴然就是一个怪胎,喜欢狗,却不爱跟狗亲近,就连对二哈也是一副不咸不淡的样子,张延歌纳闷,一般人喜欢什么,不都会禁不住去亲近么,再说哪有狗臭?只是下雨天有点狗特有的味道而已。
邵兴然倒茶喝了一口:“据研究,人对狗的态度跟对小孩的态度是一样的,这么看来,你很喜欢小孩?”
张延歌眉毛抖了抖:“把孩子当狗看?谁研究的?”
邵兴然:“……”
终于让男神语塞,张延歌心里暗爽。
谷南又笑开了,无奈摇头,“你们两的对话真是…”
服务员进来上菜,还给菊花茶和二哈准备了相应的食物,这个包间是六人座位,其中两个座位为宠物准备,宠物是跳上座位还是在其他地方吃饭,全看客人的意思。
邵兴然看了看旁边的宠物玩具区,对服务员说:“宠物的食物放那边就行。”
张延歌和谷南几乎异口同声道:“真没爱心~”说完两人对视一眼,都有点尴尬。
张延歌觉得这种巧合让他不是很愉快,就像是在提醒他,谷南是男神的前任,男神的口味一直没变,变的只是性别?!
这个猜想太惊悚。
饭桌上,阿诺和邵兴然聊明天的行程安排,下午三点的飞机出发,历时十六个小时,后天上午九点多到达悉尼机场。
在飞机上过夜,这是张延歌人生的第一次体验,以前只有在火车上过夜的份儿。
四人约好明天中午在机场会合吃中饭,然后候机登机。
第47章 第 47 章
次日上午,张延歌收拾了一个双肩包便跟着邵兴然出门,把二哈送到宠物寄养店,两人一起搭乘地铁再转机场巴士,张延歌看着邵兴然的侧脸有点恍如隔世的感觉,上次他坐这条线去机场是为了接邵兴然,那个时候心情多紧张多激动啊!一眨眼半年过去了,现在两人关系已经有了质的飞跃。
阿诺和谷南在一家中餐厅等着,四人汇合后一起吃中饭,谈论现在澳大利亚的天气,张延歌虽然没出过国,但是基本地理知识还是不错的,十一月份的澳大利亚正是春末夏初,跟现在他们所处的城市温度相差不大。
张延歌突然想起什么,白痴似的问阿诺:“你要不要带上墨镜?”
谷南哈哈笑:“不用不用,怕别人不知道他是艺人吗?其实没什么人认识。”
阿诺一拍大腿:“等《凤起东方》播出以后,就需要用上墨镜了。”
张延歌:“是是是,老大的前途不可限量。”
邵兴然在一边滑看平板电脑,听到几人说话,勾了勾嘴角。
十二点多,动身去换票点换票,张延歌对机场环境不熟,迷迷糊糊跟着邵兴然走,拿护照换票时,看到邵兴然护照上盖满花花绿绿的入境章,看来以前去过不少国家。
四人只有阿诺的行李箱需要办理托运,张延歌恢复小助理的身份,拖着阿诺的行李箱去排队办托运,以前挤火车的时候人山人海,小市民心态以为坐飞机就可以当大爷横着走,真的坐飞机时,才发现人一点都不少,也是又多又杂。
机场大厅有些小孩跑来跑去,其中一个小孩手里还拿着小蛋糕,张延歌绕着走,走了几步突然停下,回头看那小孩手里的蛋糕。他当然不是嘴馋想吃人家的蛋糕,而是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邵兴然的生日!还不知道具体日子,他差不多把这事忘干净了。
四人过了海关,时间上还很充裕,谷南和阿诺去逛商店,张延歌跟着邵兴然在候机室休息。
张延歌:“你带身份证了不?”
邵兴然:“带了。”
张延歌:“拿出来我看看。”
邵兴然:“干嘛?出国用不着,放在底层。”
张延歌:“哦,那到悉尼了拿出来我看看。”
邵兴然饶有兴味看了一眼张延歌,鼻子里哼出一个音。
过了一会,张延歌忍不住问:“你生日是几月几号?时间还没过吧?”
邵兴然哼笑一声,“还没。”
张延歌凑近一点:“哪一天?”
邵兴然想了想说:“三天后。”
张延歌掰着手指头算日子,“啥?11月11日?”
邵兴然不置可否耸耸肩,张延歌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你忽悠我的吧?光棍节那天?”
邵兴然:“……”
登机之前,谷南才挽着阿诺的胳膊回来,手里抱着两本书,送了一本给张延歌,说在飞机上好打发时间。
上了飞机,张延歌有种乡下人进城的拘束感和雀跃感,发现邵兴然的位置靠近舷窗,便死皮赖脸跟他换了位置,打算起飞后拍摄外面的云层,第一次做飞人,必须留下点纪念。将手机调到飞行模式,张延歌低头翻看谷南送他的那本书。
飞机开始滑行,几分钟后进入起飞跑道,起飞时的轰鸣和气压,让张延歌头晕耳鸣有点恶心。
邵兴然伸手合上他的书,“别看书,捂着耳朵。”
张延歌微微勾起腰捂着耳朵,心想千万不能晕机,在飞机上又吐又呕太难看了,邵兴然就在旁边呢!坚持了八分钟左右,飞机进入水平飞行,眩晕感渐渐消失,张延歌甩了甩头,透过舷窗看外面,层层叠叠的云层就在眼下,机翼划过带起的波动似真似幻,太美!
邵兴然:“不晕机吧?”
张延歌:“嗯,现在没什么了。”拿起手机对着邵兴然拍了一张,然后趴在舷窗上拍外面的云层。
邵兴然淡淡道:“为什么不来个合照?”
张延歌一听赶紧扭过身来,举起手机就要拍,邵兴然按下他的胳膊,忍俊不禁:“不用到处宣扬自己第一次坐飞机,到了那边有的是机会。”
张延歌心里立马开出一朵花,更加期待这次的悉尼之行了。
下午五点左右,空姐开始发飞机餐,张延歌狼吐虎咽,觉得飞机餐特别好吃,比他平时吃的盒饭要好得多,派发饮料的时候,张延歌本想要一杯可乐,结果邵兴然自作主张帮他要了一杯白水,说要坐十多个小时飞机,不允许喝那些。
好吧,霸道男神的爱,他懂!
傍晚夕阳西下,透过舷窗看外面的景色时,天地都是一片暖金色,有种穿梭时空的感觉,张延歌转头看邵兴然,邵兴然也正在看外面的景色,一双漆黑的眼珠子煜煜生辉。
邵兴然的视线缓缓移动,最后定格在张延歌脸上,四目相对火花四射。
张延歌一颗心不听使唤的狂跳,赶紧移开视线,装腔作势咳嗽一声,回头看身后一排的阿诺和谷南,阿诺正闭着眼睛听歌,谷南正在看书。
张延歌坐正低头看书,虽然这心理学相关的书不是很吸引他,但张延歌硬是埋头看了两个小时,等心情平复下来,睡意也上来了,揉了揉脖子,打个哈欠之后歪头就睡。
晚上迷迷糊糊快睡着时,隐约听到邵兴然示意空姐帮他拿一条薄毯,张延歌动动胳膊,觉得还真是有点冷,他一直不喜欢在空调环境下睡觉。
过了一会,一条毛毯披上张延歌的身体,张延歌换了个姿势,心里暖烘烘的。
第48章 第 48 章
悉尼位于澳大利亚东南沿海,按照澳大利亚地域划分,使用东部时间,比中国快两个小时,所以上午到达悉尼时,正是当地时间十一点多。
一夜睡睡醒醒,身体长期不动有点难受,张延歌早上在飞机上只吃了几口面包。下了飞机,四人一起去领取阿诺的行李,办理完入关手续,出机场直奔早就预约好的酒店。
张延歌:“要是你不来悉尼,我肯定也不来。”到了酒店,张延歌把双肩包仍在桌子上,大发感叹,刚刚在计程车上面,阿诺和司机聊天,他大多数都没有听懂,人生地不熟语言也不通,让人很没安全感。
邵兴然进浴室冲了个澡,对着镜子刮胡子,“我不来,也不会安排你来。”
这默契,让张延歌身心愉悦,只是紧接着邵兴然又说:“担心你智商不够,被拐卖。”
张延歌嘴角抽搐,顿了顿摸出手机,连接酒店的网络,“国外能用微信的吧,打电话太贵了。”看到邵兴然的那张朦脓性感的侧脸头像,瘪瘪嘴又说:“你这头像照片是不是该换换了?”
邵兴然疑惑:“怎么了?”
张延歌:“明明是老牛,还要装小鲜肉。”
邵兴然挑眉讽刺:“那我这老牛是不是在吃你这颗老草?”
“我是一棵小~小~小~小~草~”张延歌闭着眼睛唱得投入。
邵兴然收拾好自己,走过来一把拍在张延歌后背上,“你是很显小。”然后拿手机边给阿诺发信息边说:“智商很显小。”
张延歌:“……”
邵兴然:“要不要洗澡?我们等会出去吃中饭,下午阿诺和谷南去体育馆看演唱会的准备工作,我们俩自由活动。”
张延歌:“我不洗了,是不是在奥林匹克公园?我们也去看看呗。”说着凑近邵兴然,伸直脖子问:“我胡子明显吧?”
邵兴然笑了笑,伸手使劲蹭了一把他的下巴,“不明显。”
※
下午两人逛公园,刚好有个体育馆在行进橄榄球比赛,张延歌只在电视上看过,出于新奇拉着邵兴然去看,一个个结实的汉子,在赛场上奔跑拼抢,即使看不懂比赛规则,也特别带劲儿。
张延歌:“你看得懂不?”
邵兴然:“不懂。”
张延歌心情更好了,这说明邵兴然也是普通人,不是什么东西都懂的。
张延歌:“他们戴的头盔看着好像有点重!”
邵兴然:“大概三公斤。”
张延歌扭头:“你咋知道?”
邵兴然:“在哪本杂书上看到过。”说着一拉张延歌的胳膊,“走,看看别的,这边还有水上运动中心网球中心箭术中心,去试试。”
跟着邵兴然,张延歌什么都不用考虑,吃住行玩都有男神打理,他只要跟着享受就好,邵兴然在外人看来,一直是生人勿近的状态,即使是私下里在张延歌面前也不会表现的太亲热,不会说好听的话,但是细微的照顾却很周到,好像从小到大这一点都没变过。
张延歌一方面欣喜他跟邵兴然日益和谐的关系,另一方面又为自己越来越强的依赖感忧心,他毕竟是个男人,如果没有重新遇到邵兴然,他还是那个打拼的□□丝,或许某一天找一个合得来的女人,结婚生子,然后为未来养家糊口摸爬滚打。然而现在一切都脱离了正常轨道,关于未来,他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去计划,更要命的是,在两人关系中,他似乎是扮演女人的那一方。
甜蜜的时候,张延歌沉醉的同时,总觉得某处还有一颗□□,随时会把他这个堕落的男人炸醒。不甜蜜的时候,张延歌更会胡思乱想,把自己搞得像怨妇。也许是骨子里的老思想作怪,在张延歌心里,他们的这种关系是不正当的,是有违世俗的。
但是不管他们的关系能不能被祝福,他现在都舍不得放开了。
晚上张延歌洗澡时,特意仔仔细细把自己洗了个干净,刷牙的时间都比平时长,因为好不容易出国来玩,张延歌心想,头天晚上怎么也得天塌地陷干劲满满吧。
出了浴室,邵兴然正在倒腾行李箱,张延歌:“身份证我看看。”
邵兴然从隔层抽出身份证,扔给张延歌,“没忽悠你,确实是十一月十一。”
张延歌伸出大拇指:“有个性。”低头一看邵兴然的身份证照片立马被惊艳到了。
学校通用潜规则,长相和学习成绩成反比,然而这个规则被邵兴然彻底推翻,他身份证上的照片不比明星证件照差。
张延歌虽然长得很秀气,但是身份证照跟随了大众的脚步,看着就磕碜,有种他学习特别好的错觉,所以张延歌把证件放在钱包里时,从来没有正面朝上过。
“啧啧~”张延歌摇摇头,伸出兰花指一弹邵兴然的证件照。
邵兴然瞥了他一眼,“干嘛?”
张延歌面无表情道:“我那天要上淘宝抢购爆款,可能没时间陪你过生日。”
邵兴然哼了一声,“是么。”说完阴森森进浴室。
张延歌看着邵兴然的背影,觉得自己就是在作死,等会怎么死还不知道呢。
结果邵兴然出来后,只是拍了拍他的屁股,说:“早点睡,明天你要跟阿诺先去演唱会现场做准备。”
第49章 第 49 章
张延歌坐起来抱着被子,“演唱会不是晚上八点才开始吗?”
邵兴然倒了杯水,自己喝了一半,剩下一半递给张延歌,“明天吃过中饭,你得先跟阿诺过去熟悉环境。”张延歌端着杯子问:“那你呢?”
“威廉跟我联系过,明天下午先去跟他聚聚,晚上带去场馆。”邵兴然指了指水杯,“喝。”
张延歌鼻翼动了动,发酸道:“今天下午干嘛不一起聚。”
邵兴然扬起眉角,“吃醋?”
张延歌喝完水,把杯子丢在床头柜上,大手一挥,“屁,我吃啥醋。”说完成大字型仰面躺倒在床上。
邵兴然笑得无奈,“睡不着?明天晚上场馆里会很折腾。”
张延歌有点尴尬,他本来还想跟邵兴然这样那样的,但是既然男神没兴趣,他也不能掉了面子,索性一骨碌爬起来,冲到电视前面,“我今天下午注意到这个可以玩游戏!”说着打开电视调试,“你陪我玩一盘呗。”
邵兴然找到多功能遥控器,研究了一下,调到游戏的界面,“行。”两人拉下一条备用毛毯垫在地板上,背靠着床尾,盘腿开始玩游戏。
玩了三把,赛车篮球拳王张延歌都是输,郁闷的赶人:“你睡觉去,我跟电脑比一盘,就不信这个邪了!”邵兴然无聊的撇撇嘴,靠床上看书去了。
对战电脑,张延歌终于有了当赢家的优越感,心情不错把储存的游戏玩个遍,中途突然大叫一声:“男神,快过来亲我一下!”
邵兴然的确过来了,不过没亲他,而是对着张延歌的后脑勺拍了一把,“我看你今晚很兴奋啊。”
“跟男神旅游我能不兴奋吗?”关电视,爬上床躺在旁边,“你上我淘宝号,选个东西吧,当生日礼物送你。”
邵兴然嗤笑一声,“我生日礼物还真是随便。”
张延歌闭着眼睛开始犯困:“要不要,不要拉倒,还嫌七嫌八的。”
“明天选~”帮张延歌拉好被子,关灯。
张延歌翻个身,“嗯~”没几分钟就睡着了,他昨晚在飞机上就没睡好,其实真有点困。
※
演唱会晚上八点正式开始,一直持续到晚上十点多,下午两点,张延歌跟着阿诺到场馆的时候,附近已经人山人海。
手牌荧光棒和反光的手幅到处都是,一些有组织的小团队正在倒腾水晶灯牌,也有人拿着扇子给自己扇风,扇子上画着Deez乐队。
张延歌:“没想到那个乐队这么火,你是怎么插进来一脚的?”
阿诺:“我跟其中一个成员是…嗯…老乡,他们还没有这么出名的时候就认识了。”
张延歌:“你插这一脚有什么好处吗?”这问题张延歌一直不懂,他本来没有多想,只以为是有机会就来了,后来以为阿诺是想偷懒跟谷南出来玩一圈,还能挣个免费门票,现在想想,下周阿诺就要进组准备《凤起东方》的拍摄,时间上其实挺紧张,所以感觉这一趟不会只为了游玩这么简单。
阿诺睁大眼睛,一双炯炯有神的蓝眼睛特别迷人,“这问题怎么不问邵兴然,他没跟你说过啊?”
张延歌眯了眯眼睛,“没想起来问他。”心里暗想:难怪谷南跟了阿诺,阿诺其实挺帅,以后还能生个漂亮的混血儿,邵兴然身边的人不是美女就是帅哥。
两人窜进后台休息的地方,有不少化妆镜,张延歌瞥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顿时有点失望,他太不起眼了,跟他们比起来,他真的是烂大街的小丑。
阿诺:“邵兴然安排了摄影师和记者,到时我跟乐队成员互动,还有登台表演,都会被报道出来,为电视剧拍摄前做造势宣传,借机会向观众们推出你老大我!”边说边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张延歌听得一愣一愣,原来还有这么个计划,“你这是抱大腿。”
“这是一种宣传手法,再说娱乐圈抱抱大腿也很正常。”
阿诺带着张延歌去看搭建好的舞台,整个舞台跨度八十米,高二十米,舞台上方的LED荧幕就像一只伸展的猎豹,据阿诺说,这次演唱会动用了多达六位灯光师,和澳洲一流的镭射器材,就是要让舞台呈现出繁星般的闪耀,为了让最远处的观众也能感受到好的效果,主办方这次特意动了目前顶级的法国著名品牌音响,而且舞台上的升降机多达五台,侧屏幕可以实现360度旋转,让每个角落的观众都能一起互动。
台前幕后上百个工作人员还在做最后的检查工作,张延歌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场面,感觉演唱会还没开始,他都已经有点热血澎湃了。
阿诺突然一拽张延歌的胳膊,“走,他们来了。”
一路小跑到后面的休息区,迎面走过来一群人,最中间的五个人,不用想张延歌也知道那五个人就是这次的乐队成员,他们的打扮格外诡异,狂野不羁,跟印象中做音乐的西方乐队在形象上倒是特别吻合。
四周还跟了一群长得五大三粗、一个能打十个的猛男保镖,把不相干的人拦在一定安全距离。
有些记者和摄影师跟踪拍摄见缝插针,不漏过任何一个有料的细节。
乐队其中一个男人看见阿诺,跟阿诺招了招手,阿诺迎上去,两人使劲一拥抱,然后开始侃大山,有摄影师咔擦咔擦按动快门。
张延歌亦步亦趋的跟着大部队,心里希望邵兴然能快点过来这边。
到了VIP休息室关上门,终于安静下来,张延歌有点手足无措的干巴巴站着,他在纠结是不是应该跟着阿诺去跟大家打个招呼,可是他英语不好,说了会不会被取笑,不打招呼好像又不礼貌,左思右想,整个人看上去特别憨。
阿诺似乎在跟大家介绍他,因为张延歌看见有几个人都转过头看他,他赶紧堆出满脸笑容。
化妆师造型师开始为几人做造型,阿诺看出张延歌的拘束,甩给他工作牌,让他出去自由活动,顺便接应邵兴然,张延歌得了大赦,像兔子一样溜了。
离演唱会正式开始还有半个小时,场馆里已经人声鼎沸,各种横幅眼花缭乱,张延歌没有追过星,其实不太理解粉丝的各种狂热行动。他手里揣着手机,一震动就拿起来看,邵兴然跟他联系过,说马上过来,张延歌站在检票门口接应。
邵兴然来的时候,大屏幕已经开始播放乐队的成名史,粉丝开始大叫欢呼迎接偶像出场,震撼的音乐和尖叫声完全是对人耳膜的一种考验。
威廉一见张延歌就嘿嘿笑,今晚打扮得像个妖精,一边拽着邵兴然,一边搭着张延歌的肩膀,谷南走在邵兴然另一边,因为人多挤来挤去,邵兴然很绅士的半勾着谷南的肩膀。
张延歌知道那没有别的意思,但是心里还是酸溜溜的,男神必须是属于他一个人的,当别人的骑士他会吃醋。
几人来到VIP座,演唱会正式开始,乐队成员依次从舞台后方延伸出来的伸缩长梯神秘现身,侧围的烟花发射器同时发出巨响,颜色鲜亮的烟花呈流水瀑布状展开,台下又是更高一层的尖叫,那分贝让张延歌感觉有点耳朵发麻。
张延歌知道九点左右阿诺会出来串场,在他之前,会有另外两个欧美歌星出来热场,九点前他得去后台看看阿诺的情况,张延歌每隔一段时间看一次手机,嘴里念念叨叨,突然想起来晚饭,他在这里被挤昏了头,完全忘记晚饭的事了。
张延歌写了一张条子递给邵兴然:我傍晚忘记给阿诺领盒饭了。
威廉伸直脖子去看纸条,邵兴然笑了笑,从威廉身后伸出胳膊,张开五指捏了捏张延歌的后脑勺。
张延歌做了个鬼脸,窜向后台。
阿诺正在试舞台服,穿得像个圣诞树,张延歌走上去,挠挠头尴尬道:“你吃晚饭了不?”
阿诺斜眼,“不吃等着被你饿死啊,我要跟兴然投诉!”
张延歌:“我已经自首过了!”
“吃过了,你呢?那边有零食,你吃点去。”阿诺一指旁边的桌子。
张延歌吃惊:“你怎么知道我没吃。”
阿诺抬了抬拳头:“你敢丢下你老大一个人吃独食?”
张延歌呵呵笑,走过去吃饼干,他现在要补充能量,等会阿诺上台,他要在外围加油打气,据说为了增加亲切感,阿诺会下来跟台边的观众握手,张延歌到时候得跟上脚步防范万一。
从舞台传来的阵阵呼喊声不绝于耳,张延歌甚至有点庆幸现在待在后面。
※
吃饱喝足,阿诺也到了该上台的时间,张延歌摩拳擦掌,感觉像是要上战场,心里特别紧张,虽然等会外围也有保镖,但是那些保镖主要都盯着乐队成员,阿诺这个插一脚的人全靠他了。
一走进舞台,就像一头栽进大功率音响,台上的乐队成员之一似乎在介绍串场人员,张延歌在闪烁的光线里看到阿诺跟那个成员在台上拥抱了一次,然后音乐响起,阿诺开始又唱又跳,张延歌看不出什么门道,在这种嘈杂的环境里,普通观众看的已经不是什么技艺,而是感受气氛,不管台上现在的表演者是谁,台下都很狂热。
乐队里吉他手贝斯手慢慢脱离队伍走向舞台边沿去跟观众互动,买了前排票的人,多花了钱也就可以享受到这些优待,有粉丝会递水递毛巾,保镖会涌过去盯紧。
阿诺这边也朝舞台边沿移动,他找准了邵兴然那边的方向,先过去挥手跟谷南深情脉脉的对视,然后朝旁边走,去跟别的观众互动,伸着手一长排扫过去,也有个别激动地会拽他胳膊,张延歌跟着跑,遇到紧拽不放的就去拉开。
突然一声响,阿诺的麦克风轰隆了一下,动静不大,但是张延歌的心却跳到嗓子眼,肺部呼呼响。阿诺跟几个粉丝握手,结果粉丝一激动直接把他拉下去,半个身子载在观众席里。
张延歌跳过去,不管三七二十一用力扒两旁的观众,但是被人撞来撞去用不上力,这时过来两个保镖帮忙,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配合保镖才像拔萝卜一样把阿诺拉出来。
阿诺回到台上继续表演,中途笑着赞扬粉丝的热情,绅士风度十足。
张延歌呼哧呼哧站在原地直喘气,胳膊突然被人拉住,他条件反射甩开,转头一看,是邵兴然在旁边,还有谷南和威廉。
张延歌:“没事没事。”
谷南:“小歌,你那里流血了!”
邵兴然一把抓起他的胳膊,张延歌看见自己手腕有几条口子,大概是刚刚太混乱,蹭到观众身上戴的配饰了。
邵兴然:“走,跟我去后台。”
第50章 第 50 章
张延歌像打了霜的茄子,耸拉着脑袋跟在邵兴然后面,他晚上没吃饭,一下午又没怎么喝水,虽然之前吃了零食充饥,但是经过一轮跑动和混战,整个人已经脱力。
到了后台安静点的地方,邵兴然找工作人员要了个应急医药箱,帮张延歌清理伤口,用碘伏消毒,又在伤口处涂了一些药膏。
邵兴然:“你是白痴吗?划伤都没感觉?”
张延歌看着那几条口子,没精打采道:“还好,伤口不深,之前那么混乱哪有精力注意。”
邵兴然给他敷上无菌纱布,“这几天注意点,免得发炎。”
一串来电音乐声响起,张延歌知道是邵兴然的手机,却看见邵兴然拿起手机直接挂断,张延歌嘴角抖了抖,没必要这样吧,对我紧张到不接任何电话?演电视剧呢?太肉麻了吧。
“你接你的电话,我伤口没事了。”张延歌故意说得云淡风轻。
邵兴然抬眼看神经病一样看着张延歌,“我妈打来的!挂了马上回过去,你想什么呢!”
张延歌内心是崩溃的,人果然不能自作多情想太多,就算想了也要憋着绝不能没头没脑说出来,太丢人了。
邵兴然站在一边压低声音回电话,张延歌坐着发呆,想起自己也有很久没跟家里人联系了,他跟邵兴然在一起之后,更是没再给老妈打过电话,因为老妈在电话里绝对会过问他的感□□,绝对会催着他找女朋友。
算算自己的年纪,也已经二十五六,到了这个阶段还没有女朋友,加上事业上也没大的起色,再过几年变成一无所成的大叔,真会成为老光棍,家里父母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
跟邵兴然表白之后,张延歌忙于沉浸在两情相悦的喜悦中,忙于乱吃飞醋,根本还没考虑到家人那一层,现在突然想起这些,心头陡然多了一块大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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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君入瓮 完结+番外_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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