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拾陆】
建初十五年底,长宁公主戚炳瑜降嫁,驸马为时任殿前都指挥使任熹的长子任铮。任氏一朝尚公主,所进财礼,倍于皇室亲王聘礼,更证实了任铮心仪长宁数年之久、非她不娶的京内传闻。
建初十六年,大晋先帝崩逝。新帝即位,进封戚炳瑜为长宁大长公主。后三日,驸马任铮失足落水,溺毙于府。未出亡夫丧期,长宁即离任府还宮。新帝不顾朝议,下诏为其辟大长公主府,再赐万钱予任府治丧事。时新帝年仅十二,少年懵懂,所下诏书背后实为谁人之意,朝臣们又岂能看不出,于是无人再敢议论戚炳瑜目无礼法诸举。
两载半过去,当年的风波早已无人再提起。京中消息虽称是皇帝欲为长宁再次选尚,但此事若非出自戚炳瑜本人的意愿,皇帝又岂敢替他这个皇姑私做主张。
此事出自她本人的意愿……
院内雪花仍在飘飞,周怿独坐于树下,肩头积了半指厚的落雪,脑中尽是和畅所说的话,脸色比这天色还要黑沉。
不远处有人提灯而来,深橘色的光亮挑醒周怿的神智。他立刻站起来,抬手拍了拍衣上沾的雪,恢复一贯的冷默神情。
来人是苏郁。她遥遥瞧见周怿,便叫身后跟着的两个婢女停下等她,自己走上前来。她笑了笑,道:“周将军,怎还未回屋歇下?是在军前待久了,此番回了王府,一时不习惯了?”
周怿道:“有劳苏姑姑关心,我这就回屋了。”说罢,他对苏郁行了个晚辈礼,转身大步走了。
苏郁瞧着他的背影,无声叹了口气。戚炳靖诸兄弟姊妹当中,属大长公主府与鄂王府的关系最为亲近,京中凡同戚炳瑜相关的消息一旦传来晋煕郡,鄂王府不出一日必定阖府皆知。周怿的心事,苏郁多少能猜到,但他不愿同旁人提,她便也无从开口劝慰。
待见周怿回屋,屋中亮起灯后,苏郁才回头叫那两个婢女道:“走罢。”
鄂王府形制宏阔,足有二百四十八间屋,按西、中、东分为三院。中院为戚炳靖平日所居之处,西院供养府上谟臣及侍卫,东院则住着府中管事及仆役们。
苏郁此时带人入西院,是为了去给顾易屋中送东西。
顾易随卓少炎入鄂王府,按王府规制,府中上下皆以谟臣礼待他,和畅更是尊戚炳靖之意,邀他于晚膳后手谈数局,借此同他交代府上诸事,直到眼下还未放顾易回屋。
苏郁开门,两个婢女跟着她进了屋。来前已被苏郁吩咐过,两个婢女手脚利索地将屋中明灯生火,给床上重新铺上一层厚褥,再换了一个稍矮些的瓷枕。苏郁上前察验,俯身亲手按了按新铺的床褥,又将枕头摆正了些,才满意地起身。
离开时,一个婢女小声道:“苏姑姑,我们还从未见您对除了王爷之外的人这般费过心呢。”
苏郁斥她道:“你懂什么。英王殿下以兄礼待顾先生,鄂王府上下岂能慢待了他?方才在府外,我瞧顾先生脸色不甚好,想是一路北上劳累了。顾先生此前来大晋,从未碰上过寒冬时节,若不将他照料好,倘是他一夜就生病了,又要如何?”
婢女喏喏,不再说什么。
还没待三人走远,顾易迎面踏雪而来。他看见苏郁站在他屋前,脸上有一闪而过的微诧,随即步上前,微笑着同苏郁见过礼,道:“苏姑姑,是找顾某有事?”
苏郁的脸上则有一闪而过的尴尬,她轻轻咳了一声,道:“我带人来给周将军送东西,无意路过顾先生门前。”
顾易了然地点了一下头,等着她告辞离去。
苏郁却问道:“顾先生今夜同和畅的棋下得如何?他可有为难先生?”
提到此事,顾易只得苦笑:“顾某军武出身,棋艺上不得台面,倒是为难和先生了。”
苏郁抿唇一笑,向他告辞。
走远后,跟在她身后的婢女憋得脸都涨红了,最终还是不敢多说什么。
倒是苏郁想起了什么,神色如常地问她二人:“王爷同英王殿下已安置了?”
二人同时点头,一人答道:“王爷本打算要叫郎中来看看,英王殿下却执意说自己的风寒无大碍,只须好好睡上一觉定能痊愈。王爷拗不过她,便早早地陪着一道歇下了。”
苏郁颔首,以示知晓。
早前在府外,众人皆见戚炳靖对卓少炎是何等的心爱,连雪都舍不得让她踩一寸。苏郁本以为他是过于宠惯卓少炎,直待她将府内上下打点妥善,亲自去中院过问后,才知是因卓少炎路上染了风寒,惹得戚炳靖如此疼惜不已。
此事便通情合理多了。
可眼下听了小婢所言,苏郁又觉得稀奇了。须知她家王爷想做什么,历来无人能劝得住,而今夜他竟会拗不过一个女人,倒是闻所未闻之事。
……
地龙将屋中烧得暖气蒸腾,床榻间热意犹甚。
卓少炎被戚炳靖自后面拥在怀里,脊背贴着他赤裸暖热的胸膛,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他搭在她腰间的手臂。她的声音因风寒听起来有些低哑:“……你还是去别处睡罢,免得也染上病了。”
戚炳靖极其温柔地亲吻她的脸,又含住她的耳垂,模糊答她:“回府头一夜,你就赶我出主屋?若传出去,像什么话。”
她明明不是此意,却被他强词夺理。
可卓少炎被他咬着极敏感的耳垂,轻轻哼了两下后,实在驳不动他。
觉出背后的胸膛越来越热,腰臀之后贴着他的那一处也变得滚烫,她轻轻咬唇,反手摸过去。
然而腕子却被他一把捉住,紧接着,他的笑声沉沉震在她耳边:“做什么?”
她将热烫的脸颊在枕上轻蹭,道:“……想要疼疼你,让你尽兴一回。”
还在大平京中时,他曾道,待北回晋煕郡的路上,他再细细教她。然而北回之途行程紧凑,众人皆是久经军旅之人,星夜兼驰,难得长歇,又哪得时间精力做此事。更何况他如此心疼她,又怎会舍得她在路上为此再额外受累。于是一拖便到今夜,他已连着有这么多日子都没碰过她了。
她说想要疼疼他,是发自真心之言,哪怕只是先用手,能让他纾解一下也该是好的。
谁料他贴着她的耳说:“尽兴?……少炎。此前,我从未真的尽兴过。”
在他二人互通心意之前,做这事谈何尽兴;而在她把心交给他后,他又顾虑行军在外,诸事不便,也未曾真的顺着性子为所欲为,次次都只是解渴罢了。
她被他的话撩得耳廓滚烫,被他捏在掌中的腕子也软了。她喃喃问:“……那要如何,你才能尽兴?”
他则将她的手搁回身前,将身子错开她的腰臀,轻抚她的肩头,哄她道:“待你病愈,再谈此事。”
她沉溺在他的温存当中,意识逐渐模糊,不多时,便跌入暖甜的梦中。
……
清晨,屋外鸟儿叽喳,鸣声脆亮。
卓少炎在戚炳靖的怀中醒来。她未睁眼,只一动,脸上就落下来自他的一个暖热的吻。
一夜无梦。醒来时爱人触手可及。世间再无比这更美好幸福的事。
她翻身,搂住他,枕在他的肩窝处,又继续睡过去。
……
再醒来时,天已大亮。身旁无人,卓少炎在床上叫了声:“炳靖?”在外间一直守着的婢女闻声赶忙进来,回话道:“王爷有事同周将军离府外出,嘱咐奴婢们不得吵醒殿下。”
卓少炎拥着被子坐起来。
婢女上前将床帐打起,伺候她穿衣洗漱。屋外雪已停歇,天色晴美,阳光照进屋内,令她感到心头甚暖,连头一日的风寒症状都似乎全消了。
待用罢午膳,苏郁来叩门请见。
卓少炎亲自将苏郁迎入屋中,叫了声“苏姑姑”。因听戚炳靖提起过,苏郁是自他四岁起便看顾照料他至今的长辈,她心中对苏郁自然颇怀敬意。
苏郁此来是为卓少炎量体做婚服的。她高兴之情溢于言表,笑眯眯道:“殿下同王爷的事情总算是落定了,这婚服也总算是可以做了。”
卓少炎任她摆布,望向镜中,问:“上回那一袭……”
苏郁有些不满道:“上回殿下来府中,才试着穿了一回,就被王爷糟蹋得不成样了,哪里还能再用?”
说着,她弯腰,伸手轻按卓少炎的腰部,一面裹上软尺,一面道:“我们王爷,一向是这般肆意的性子,须殿下往后好好管教他一番才好。”
卓少炎低眼轻笑,垂在身侧的手指无意识地挠了下手心。
苏郁做事利索,不多时就量全了,她打量着卓少炎的脸色,笑说:“殿下今日的身子大好了,王爷必定高兴。”
卓少炎想到昨夜戚炳靖的话,耳朵又热起来。这一点变化,竟也被苏郁捕察到了。苏郁便又说:“殿下床笫之事,我本不便多问。但一想到我们王爷的性子,我又不得不说一句:殿下可莫要什么事都由着王爷,免得叫自己受苦。”
卓少炎一听苏郁的话,两颊霎然变得通红,忙道:“炳靖凡事都颇疼我,苏姑姑多虑了。”
苏郁笑了:“那便好。殿下生得这般容姿出众,王爷此前又没有过女人,我只怕王爷对着殿下不知轻重。”
卓少炎怔了一下。苏郁的话,她听得很清楚,故而没有必要再问了确认。
他此前竟没有过女人?
当初戎州城外,她被周怿扛着丢进兵帐,因周怿道了句“我们将军好色”,她在事后便从未琢磨过他同她的第一次。
那时节她的感受只是疼,但那疼同沙场上所负战伤相比,对她而言是多么微不足道,而她那时所图的,更是欲以色谋他的兵权,又哪里顾得上其它的。那一回他重重地攥住她的腰,从头到尾也没用多久。那时她于此事并无经验,只以为男人发泄欲望不过如此。
如今细细再忆,却有了不一样的感受。
他手上极重的力道,除了是要掌控她之外,或许也掺杂有头一回的些许紧张?而自那一回之后,他在此事上是越来越游刃有余,越来越知道如何将她取悦。她原以为是因他逐渐展露出对她的深情,却不想他亦是循序渐进地摸索此事的门道?
她精于兵事,于情事确是有些迟钝。可迟钝,不代表她愚笨。
她竟是他头一个女人。
她竟是他唯一的女人。
想明白后,卓少炎的心底阵阵发热,那股热意冲入她的血液之中,拱得她满心喜悦,同时又觉得为此事而如此喜悦的自己实在是傻。
但她却止不住自己继续发傻。
既然他与她都是头一回,他竟还次次口称“教”她,叫她以为自己果真什么都不懂、不知,只能听他的。
“殿下?”苏郁见她半晌无话,轻声唤她。
卓少炎回神,侧首看向苏郁,问道:“苏姑姑,王府中的书阁在何处?”
苏郁道:“殿下是要找书?”见她点头,又道:“王府上的藏书藏画,平日里皆由和畅收管。和畅嗜书成性,殿下想要找什么书,只管问他便是。”
……
鄂王府中的书阁,足有三层之高。底层八间,二层四间,三层一大间,藏书共逾六万册。书楼四周蓄水为湖,上有桥亭,环以假山,被以花草,纵在冬日,亦能感到栩栩生意。
卓少炎抬首望着这座堪称壮观的飞檐藏书阁,暗暗惊叹。
和畅一路引她来到此地,见她此刻神色,便笑了一下,解释道:“我们王爷,母妃过世得早,自幼被寄养在长宁大长公主的母妃宫里,从未有过自己的书室,故而格外羡慕那些有自己藏书的皇子们。后来我们王爷离京从军,在军中读书本就不易,更遑论藏书了。直到封王,王爷在封地建府的头一件事便是大造藏书楼,以全多年未竟之心愿。”
说罢,他继续引卓少炎步入底层的一间书室中。
为四面顶天立地的书橱包围着,卓少炎问他道:“此地既有六万逾册藏书,想来是什么书都能找得到了?”
和畅无法掩饰脸上的得意之色,回道:“此阁内藏有古今名家经、典、史集、政书、兵书、方志、诗文、科举录、话本、医经、商书、造物志……殿下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卓少炎道:“春宫图。”她看了和畅一眼,问:“有么?”
和畅得意的表情凝固在脸上。他略僵硬地点了一下头,问道:“……不知殿下平素喜欢看哪一种的?”
……
戚炳靖回府后的头一事,便是问卓少炎身子如何了,眼下人在何处做什么。在被告知英王殿下病已痊愈、眼下正在主屋后的浴房中沐浴后,戚炳靖没什么犹豫地就去了。
浴房之中有温泉引入,池周水气氤氲,恍如云上。云中有女,姿容曼妙。
听到脚步声,卓少炎在水中回头。透过缭绕水雾,她看见男人正抱胸倚墙地站着,嘴角带笑地望着她。
她的脸庞、脖颈、水面之上的身子都透着被热意蒸出的诱人浅红。隔着水波,依稀可见她的两团嫩软,在水中悠悠浮荡。
戚炳靖的眼底被这热气及这一副美景烧得有些发红。
她冲他笑了一下。
那笑容美得令他的心跳疾速加快。
然后她轻声叫他的名:“炳靖。”
戚炳靖没开口回应,而是直接走来池边,屈膝蹲下,低头近看她。他越看,呼吸就越沉,越烫。
卓少炎抬手,轻轻拨了拨水花,移到池边,仰脸对上他的目光。她的嘴唇微微一动,透着濡湿的绯红色,嫩得勾人。
他压下想要将其蹂躏的欲望,问她道:“今日在府上做什么了?”
她笑了一笑,身子往前,贴上池壁,答他:“读书。想你。”说话时,她的两肘轻轻撑着池沿,胸前的软嫩被挤压在壁砖上,沟壑深深。
他忍不住单膝跪在池边,俯身伸出手,“少炎……”
可她却立刻后退,没叫他成功碰触到她。然后她再度对他一笑,什么话也不说地转身离开他,踩着石阶步出浴池。
她不着寸缕地,重新走回他身边。
戚炳靖刚起身站稳,就被卓少炎贴上来。她赤裸、光滑、湿润、柔软的双乳压上他的前胸,他身上的衣物立刻被洇湿。
“少炎……”他再度开口,声音尽是沙哑。
卓少炎伸指按住他的唇,微微笑着,踮脚凑到他耳边,轻声道:“想要被你疼。”
戚炳靖浑身都在发烫,发硬,说不出一个字。
她今日不一样了。她的目光、语气、动作,皆与往日不同,以致她对他的爱与欲,被彰显得格外鲜明,激得他此刻更是难耐,更是渴望。
他热烫的手指被她牵引着,从她的脖子一路向下,擦过她胸前的乳珠、小腹、直接按在她两腿之间的潮润处。
“嗯……”她轻轻呻吟,手腕动了动,让他的指尖按着她最敏感的一粒轻轻摩擦、颤动。
戚炳靖喘着粗气,一口咬住她的唇,然后咬住她的下巴,接着向下咬住她的脖子,然后掐住她的腰,把她粗暴地压到了地上。
他滚烫而带着微刺的舌卷住她细嫩红润的乳珠,疯狂舔舐,然后张口将她的小半乳肉叼住,重重吮吸。另一只手仍然在她的下面反复拨弄着那一粒,他已不需她再引导,就知道怎样的摩擦与颤动,可以换来她难以忍受的破碎呻吟。
如是半刻,卓少炎的眼角挂起了水珠,她伸手掐住戚炳靖的肩膀,索求道:“要你……进来……”
下一瞬,她就被他带着硬茧的指头侵入。
戚炳靖一面用手指小幅度地抽插她湿滑得像要融化了一般的小穴,一面弯起指节顶弄她的内壁,唇舌则换去舔吻她另一侧的乳。
卓少炎抱着他的头,腰腹随着他插弄的节奏时而上时而下地轻轻摆动,口中含含糊糊地唤着他的名字。
戚炳靖轻微地停顿,突然又顶入一根手指。她的里面软得一塌糊涂,他的两根手指立刻引起她的一小阵痉挛。他不吃她的乳了,抬头,赤红着双眼,盯着她的表情,快速地抽插,又同时用拇指顶住她的小核。
“少炎,叫出来。”情欲逼他,他便逼她。
她像是听不懂他的话一般,大腿内侧颤抖着,咬着嘴唇,双眼雾蒙蒙地望着他,神色一半是愉悦,一半是愉悦未至顶峰的煎熬。
戚炳靖忽而停下动作,将手指缓缓抽出来,拉出一条稀粘透明的水丝。她几乎要哭了:“你别……”
可他将她的双腿用力打开,然后埋下了头。
热烫的舌滑过她的每一寸敏感之处,挑着她,一点一点地将她剥开,进入,上唇覆在她的小核上,随着舌的进出而逐渐赠予她与手指全然不同的快感。
到达顶峰时,她连叫都叫不出,泪水不受控制地溢出眼角。
待长达十数下的高潮痉挛过去,她阖上眼小歇少许,再睁开时,就见他已除尽衣物,跪在她身前,硬胀凶猛的昂扬正抵在她腿间。
她咬着唇抬起脚,踩着他的胸膛把他往后推——
戚炳靖未得所愿,皱着眉一把抓住她的足腕,重重地问:“嗯?”
卓少炎轻轻笑着,以肘将自己撑起,用了些力,收回腿,然后向他倾身,伸手按住他的肩膀,反将他推倒,压在下面。她含住他才给过她无尚愉悦的嘴唇,呢喃道:“……莫急。”
他英俊的面容因被欲望炙烤而略显狰狞,连带着他的语气都有些发狠:“等什么?”
他仿佛被她逼得变成了另一个人。此前的种种温柔与疼惜,眼下统统被湮没在这巨大的欲浪当中。
她不答他,而是转去含住他的耳垂,手在他的胸前划动着,揪住他浅褐色的乳首,时轻时重地挑弄着。听见他溢出喉间的深喘,她以舌尖将他的耳垂顶出口中,整个人向下滑去。
他仿若感知到她要做什么,浑身登时又硬了几分。
“少炎……”他握住她的颈子,试图阻止她。可她已伸出舌,轻轻拨过他粗硬的顶端。只这么一个动作,立刻叫他丢盔弃甲。
他难抑地昂起下巴,紧贴着地砖的头皮阵阵发麻,那股麻意顺着他的后脖颈、脊柱、腰腹一路冲下来,再一路冲上去,让他整个人爽快得发懵。
……从不知,此事竟能这般舒爽。
她用舌尖戏弄了一会儿他,又张开红唇,将整个硕大的头部含入口中,一边用两腮嫩肉挤压着,一边继续用舌刮擦他顶端的一圈。在做这些时,她的两团被他肆虐得处处红痕的乳肉也在轻轻地荡着,不时地碰撞到他下面的两颗囊袋。
这前所未有的、强烈的刺激与香艳的画面,令他几乎在一瞬间溃不成军。他无法控制冲动地伸出手,按住她的后脑,忍不住将胯向上顶——
那极暖极嫩的口腔内,小舌仍然一下又一下地就着他的动作勾撩着他,这极致的快感顿时轰灭了他所有的神智。
他猛地曲起一侧的膝盖,咬着牙根叫出她的名字,毫不保留地爆发在她口中。
释放后,他脱力地松开了一直钳制着她头颈的右掌。
待回过神,他缓缓撩起眼皮,就见她跪在他身前,水眸含笑瞧着他。
然后她轻启红唇,将口中的白浊一点点地吐出来,让它顺着自己的锁骨,一路流至耸翘而红肿的乳珠上。
何等淫靡。
叫他的心几乎在刹那间又重新变得灼烫。
【肆拾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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