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沐瑤並未立刻答話,只是眼尾掃向綠枝,綠枝會意,退出房間並帶上房門。
“依那日鄭姑娘所言,本宮的小侍恐也患有‘包皮過長’,還請鄭姑娘為其診查一番。”風沐瑤將立於身側的年輕男子拉至身前。
鄭雲琦不由將視線調向那名男子,仔細看來,其衣冠服飾並不似一般小廝僕從,倒是她眼拙了。
包皮過長?什麼包皮過長?男子正在納悶之際,又聽風沐瑤說道,“竹笙,我倆房事總不盡興,本宮覺得可能是你那話兒包皮過長所導致,這位鄭姑娘是大夫,且醫術精湛,讓她幫你診看,一查究竟。”
竹笙起先僅是羞澀尷尬,面頰通紅,十指緊絞,隨著風沐瑤的話語傳出,他逐漸臉色發白,雙手緊握,目光如矩。“不可。”
他難以置信,公主怎能如此羞辱於他?他雖是沁草閣的小倌,但是清倌,在跟隨公主之時,他仍是清白之身,如今已是公主的人,公主怎能讓他將身子給別的女人看?就算他有疾,難道大青朝就沒有男大夫可治?
驚詫、羞憤、質疑、頹喪以致萬念俱灰,一時間所有的情緒轉過腦海。
鄭雲琦將他的神情盡收眼底,能理解也無奈。
即使在現代,男患者在她面前也會拘束、羞澀、尷尬。何況思想保守的古代,要說服這裏的男子讓她診治,還得一個漫長的過程。思及此,她拉起左臂衣袖,露出白布纏繞的左手,“三公主,實不相瞞,民女近日左手受傷,即便這位公子確是‘包皮過長’,目前恐也無法為其治療,左右不急於一時,不若給他些時日考慮一下?”
“也罷。”風沐瑤見竹笙激烈的反應,點點頭。複又問道,“你的手傷得可還重?”
“有勞公主掛心,民女的手無大礙,過些時日便可痊愈。”
“如此便好。宴會即刻開始,鄭姑娘先到前院女賓區小坐,本宮准備一下,待會兒過去。”風沐瑤示意丫鬟帶鄭雲琦過前院。
夕陽漸漸西斜,天色逐漸暗沉,廊道簷角大紅燈籠高高掛起,今晚的公主府格外熱鬧。一路走來,華服公子、盛裝小姐,三五成群或雙雙對對,偶有高談闊論,偶有低聊私語。鄭雲琦不覺失笑,這生日宴更像是相親聯誼會。
宴席設在室外,男賓區與女賓區僅一處花園之隔。女賓區人不多,估計大多千金小姐都去交際、賞景了,唯有幾名獨坐品茶,鄭雲琦便是其中一名。她本就人生地不熟,更不善交際應酬,不如偏坐一隅,品茶、瞧八卦來得自在。
“公主駕到。”喊聲穿過灰暗的天空,喧鬧的花園霎時安靜下來。
眾人各歸各位,恭迎公主大駕。賓客皆是年輕人,且身份都不低,簡單見禮寒暄過後便各自落座。
席間觥籌交錯,眾人推杯換盞,與現代的宴席區別只在於男女不同席而已。
花園之中正演著大戲,鄭雲琦興致勃勃地欣賞著。聽著小曲,嗑著瓜果,品著香茗,飲著佳肴,身處陌生的環境,倒也自得其樂了。
正在興頭時,眼前視線忽被遮擋,悅耳的女聲伴隨而來,“鄭姑娘,好巧,可還記得我?”
鄭姑娘?!原來是刻意尋她而來。
鄭雲琦循聲望去,“哦!你是那晚……”
“那晚是我不對,我本尋思著親自登門道歉,沒曾想在此處遇見姑娘,如此,我自罰一杯,以示歉意。”來人正是梅丞相的千金梅穎思,她似早有准備,袖擺一揮,杯盞見底。“鄭姑娘大人有大量,既往不咎,可好?”
一盞小巧而精致的碧玉酒杯遞到鄭雲琦面前,酒液清澄,酒香撲鼻。執杯之人,笑容甜美而純真,讓人不忍拒絕。
數道目光聚焦在她們身上,有疑惑,有好奇,有玩味,有鄙夷,有譏諷,有冷睨……
鄭雲琦不善飲酒,遂略有躊躇。她可以對那些複雜的目光視而不見,卻無法忽視眼前這雙滿含真誠的眼眸。
她本不是小肚雞腸之人。也罷,她雖不是千杯不醉,但也不至於一杯就倒。不再遲疑,接過酒盞一飲而盡。卻未看見在她抬袖掩面飲酒時,梅穎思嘴角勾起的那抹詭異的笑。
花園中的大戲何時換成在座名媛千金的才藝表演,她不知。她只覺身體燥熱,頭腦昏沉,胸口沉悶。沒想到,這酒後勁挺足的。恍惚記起公主府哪個方向似乎有一片湖的,去湖邊吹吹風,透透氣,緩緩酒勁也好。
於是,趁著眾位千金小姐爭相在王孫公子、達官貴人面前,比拼技藝的間隙,她悄悄撤離坐位,尋著印象中湖邊的方向而去。
眼見著鄭雲琦的身影消失在轉角,梅穎思立刻朝冬芽使眼色,冬芽會意,轉身離去。不一會兒,冬芽回轉,朝自家小姐點頭示意。二人心照不宣,會心一笑,只是此時笑容不複彼時的甜美純真,透著詭譎。不過是一家小小醫館的大夫,便膽敢覬覦她的秦公子,那麼就要有承擔後果的覺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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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沐瑶并未立刻答话,只是眼尾扫向绿枝,绿枝会意,退出房间并带上房门。
“依那日郑姑娘所言,本宫的小侍恐也患有‘包皮过长’,还请郑姑娘为其诊查一番。”风沐瑶将立于身侧的年轻男子拉至身前。
郑云琦不由将视线调向那名男子,仔细看来,其衣冠服饰并不似一般小厮仆从,倒是她眼拙了。
包皮过长?什么包皮过长?男子正在纳闷之际,又听风沐瑶说道,“竹笙,我俩房事总不尽兴,本宫觉得可能是你那话儿包皮过长所导致,这位郑姑娘是大夫,且医术精湛,让她帮你诊看,一查究竟。”
竹笙起先仅是羞涩尴尬,面颊通红,十指紧绞,随着风沐瑶的话语传出,他逐渐脸色发白,双手紧握,目光如矩。“不可。”
他难以置信,公主怎能如此羞辱于他?他虽是沁草阁的小倌,但是清倌,在跟随公主之时,他仍是清白之身,如今已是公主的人,公主怎能让他将身子给别的女人看?就算他有疾,难道大青朝就没有男大夫可治?
惊诧、羞愤、质疑、颓丧以致万念俱灰,一时间所有的情绪转过脑海。
郑云琦将他的神情尽收眼底,能理解也无奈。
即使在现代,男患者在她面前也会拘束、羞涩、尴尬。何况思想保守的古代,要说服这里的男子让她诊治,还得一个漫长的过程。思及此,她拉起左臂衣袖,露出白布缠绕的左手,“三公主,实不相瞒,民女近日左手受伤,即便这位公子确是‘包皮过长’,目前恐也无法为其治疗,左右不急于一时,不若给他些时日考虑一下?”
“也罢。”风沐瑶见竹笙激烈的反应,点点头。复又问道,“你的手伤得可还重?”
“有劳公主挂心,民女的手无大碍,过些时日便可痊愈。”
“如此便好。宴会即刻开始,郑姑娘先到前院女宾区小坐,本宫准备一下,待会儿过去。”风沐瑶示意丫鬟带郑云琦过前院。
夕阳渐渐西斜,天色逐渐暗沉,廊道檐角大红灯笼高高挂起,今晚的公主府格外热闹。一路走来,华服公子、盛装小姐,三五成群或双双对对,偶有高谈阔论,偶有低聊私语。郑云琦不觉失笑,这生日宴更像是相亲联谊会。
宴席设在室外,男宾区与女宾区仅一处花园之隔。女宾区人不多,估计大多千金小姐都去交际、赏景了,唯有几名独坐品茶,郑云琦便是其中一名。她本就人生地不熟,更不善交际应酬,不如偏坐一隅,品茶、瞧八卦来得自在。
“公主驾到。”喊声穿过灰暗的天空,喧闹的花园霎时安静下来。
众人各归各位,恭迎公主大驾。宾客皆是年轻人,且身份都不低,简单见礼寒暄过后便各自落座。
席间觥筹交错,众人推杯换盏,与现代的宴席区别只在于男女不同席而已。
花园之中正演着大戏,郑云琦兴致勃勃地欣赏着。听着小曲,嗑着瓜果,品着香茗,饮着佳肴,身处陌生的环境,倒也自得其乐了。
正在兴头时,眼前视线忽被遮挡,悦耳的女声伴随而来,“郑姑娘,好巧,可还记得我?”
郑姑娘?!原来是刻意寻她而来。
郑云琦循声望去,“哦!你是那晚……”
“那晚是我不对,我本寻思着亲自登门道歉,没曾想在此处遇见姑娘,如此,我自罚一杯,以示歉意。”来人正是梅丞相的千金梅颖思,她似早有准备,袖摆一挥,杯盏见底。“郑姑娘大人有大量,既往不咎,可好?”
一盏小巧而精致的碧玉酒杯递到郑云琦面前,酒液清澄,酒香扑鼻。执杯之人,笑容甜美而纯真,让人不忍拒绝。
数道目光聚焦在她们身上,有疑惑,有好奇,有玩味,有鄙夷,有讥讽,有冷睨……
郑云琦不善饮酒,遂略有踌躇。她可以对那些复杂的目光视而不见,却无法忽视眼前这双满含真诚的眼眸。
她本不是小肚鸡肠之人。也罢,她虽不是千杯不醉,但也不至于一杯就倒。不再迟疑,接过酒盏一饮而尽。却未看见在她抬袖掩面饮酒时,梅颖思嘴角勾起的那抹诡异的笑。
花园中的大戏何时换成在座名媛千金的才艺表演,她不知。她只觉身体燥热,头脑昏沉,胸口沉闷。没想到,这酒后劲挺足的。恍惚记起公主府哪个方向似乎有一片湖的,去湖边吹吹风,透透气,缓缓酒劲也好。
于是,趁着众位千金小姐争相在王孙公子、达官贵人面前,比拼技艺的间隙,她悄悄撤离坐位,寻着印象中湖边的方向而去。
眼见着郑云琦的身影消失在转角,梅颖思立刻朝冬芽使眼色,冬芽会意,转身离去。不一会儿,冬芽回转,朝自家小姐点头示意。二人心照不宣,会心一笑,只是此时笑容不复彼时的甜美纯真,透着诡谲。不过是一家小小医馆的大夫,便胆敢觊觎她的秦公子,那么就要有承担后果的觉悟。
-------------作者的话
让亲们久等了,先传一章上来。本来早该上肉的,由于病情,进度和速度都拖慢了,亲们抱歉!也谢谢一直以来守候的亲!估计下章或下下章有肉,不能保证什么时候,这也要看我的状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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